第11章 「對不起，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…

  聽手機里傳來冰冷的系統聲音：「對不起，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，請核對後再撥…」

  宋明珠鬆了口氣，還好是空號，看樣子裴梟是真的把號碼給註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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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真正放棄一個人，哪怕知道以後再也聯繫不上他，心裡也不會有太大的難過傷心。

  這樣的結局是宋明珠早就知道，捨不得嗎？好像也沒有太多的情緒，前世落得那樣的下場，現在她也沒有什麼放不下了。

  從四五歲開始，裴梟就把她帶在身邊算起來，這是她跟著裴梟的十一年。

  也好，以後她也不用擔驚受怕的被裴梟知道，她跟周毅川之間發生的事。

  裴梟從小對她管控得都很嚴厲，他不僅扮演著哥哥的角色，還承擔著她嚴厲家長的身份。

  當她全心依賴他的時候，卻忘了，裴梟從來都不是她一個人的…

  晚上八點半點，破爛狹小樓房的一間出租屋裡，仍然亮著一盞檯燈。

  宋明珠剛動筆準備要寫作業，就看見靜音的手機，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。

  這串號碼，她怎麼會不記得，哪怕她此刻遇到危險，只要宋明珠打給他，不論他在什麼地方，他就會像天神一樣降臨在她面前。

  就連宋明珠都不知道，她看著這串號碼打進來時，嘴角不自覺揚起的那抹弧度。

  等到快被掛斷時，宋明珠才把電話放在一旁放在耳邊接起。

  通話的那一刻，只聽見話筒里傳出，清淺呼吸聲，宋明珠在寫滿公式的草稿紙上，用原子筆低頭畫著直線，「周毅川？你為什麼不說話？」

  只等她先開口之後，宋明珠才聽到了他的聲音，「我都知道了？」

  宋明珠：「知道了什麼？」

  剎那間，腦海中閃過一道光，手中畫直線的手，頓了下，宋明珠的臉上突然開始有些滾燙，她愣了一下，強行的解釋說：「誰讓你去打聽這些事的？跟你沒有關係是我考試走神，不小心寫錯名字了，不許再提了，聽見沒有？」

  宋明珠腦海中想像的是周毅川那張硬漢的臉，板正而又嚴肅，欲言又止的樣子，「你打電話給我有事？」

  周毅川，「檢討書，你不用寫了。」

  「…」宋明珠，「你該不會幫我寫好了？」

  周毅川沒有否認地說，「不用擔心被看出來，我是按照你的字跡仿了一遍，明天我帶過去給你。」

  鏡子裡映射著她那張清純的臉，宋明珠低頭笑了笑，他還是那麼的好。

  「這又不是你的錯，你沒有必要為了我這麼做。」

  周毅川：「…」

  沒有等到周毅川的回應。

  兩人之間又沉默了下來，宋明珠從一旁拿出一本數學練習冊，「周毅川，你教我做題吧！我答應了老師，這次的模擬考試要進步前十名，你可以幫我補習嗎？」

  這次他沒有猶豫地答應，「好。」

  宋明珠也知道他家庭艱苦，每次也都要耗費時間去做兼職來賺取醫療費，救治他的母親。

  「周毅川，我會給你補習費。」

  周毅川卻說：「我不要你的錢。」

  宋明珠把自己空著的大題，吐字清晰的告訴了他，電話里的人，也耐心的幫她講解著題目，周毅川說得對，她的基礎不算很差，有些公式，只要她一套用宋明珠就把大題給解出來了。

  前世，她能夠考上帝都大學，也是拖了裴梟的關係，才能夠勉強考進去。

  這一次她想試試自己要是沒有裴梟她能不能靠自己。

  周毅川講的題通俗易懂，宋明珠算了一遍，又跟他對一遍答案，最後還是把題目解出來了。

  宋明珠興奮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微笑，「周毅川，我把題目解出來了，現在看來好像並沒有很難。」

  周毅川輕應了聲，「我說過，你基礎不差。」

  「宋明珠，好好學習…」

  他怎麼對她還是這種操心命，自己也只不過是跟他認識三次，周毅川怎麼就這麼對她掏心掏肺的好呢？

  「嗯，好。」

  話落又纏著周毅川幫她講了其他的題目。

  不知道過去了多久，宋明珠捂著嘴打了個哈切。

  聽到這個聲音，電話里的人，停止了講題的聲音，「剩下的我快點說完，你去休息。」

  宋明珠懶懶的應了聲，「嗯，那你呢？」聽著他那邊嘈雜的聲音，也猜出了他似乎還在忙。

  周毅川只回了一句話，「早點休息。」

  「等等！」

  周毅川：「…」

  宋明珠：「周毅川，晚安。」

  「…」過去了三四秒之後，才等到周毅川的那聲：「晚安。」

  電話掛斷，宋明珠收拾好書本，將手機關機，放在床頭邊充電，房間裡留了一盞燈。

  宋明珠沾上枕頭睡著時，難得沒有在做噩夢。

  一覺睡到天亮。

  鬧鐘響起，宋明珠洗漱幾分鐘之後，天剛微亮出了門。

  坐上公交車，宋明珠還是在老位置，今天人不是很多，坐了兩個站，她看到了在前方公交車站牌前同樣穿著校服等著車的周毅川。

  宋明珠靠在車窗上，手撐著下巴，視線毫不避諱，打量著面前這個只有十八歲的周毅川。

  他實在想不明白，明明才十八歲的周毅川，現在怎麼會長得這麼普通，等他三四十歲了，會變得越老越好看。

  他的五官很堅毅硬朗，皮膚也是健康色的小麥色，但是很有男人味。

  公交車停下周毅川從車下上來，身材挺拔，在人群中十分顯眼，宋明珠主動坐到了靠裡邊窗的位置，手裡拿著書包，周毅川卻還是那副假裝沒有看到她一樣，沒有坐在空位上，而是站在她面前，手裡緊握著扶杆，這裡平常很少能夠見到同校的人，他抓著扶杆的手很有力量，就是手掌心很粗糙，就算塗抹護手霜，他那掌心的老繭都消不下去。

  前世周毅川觸碰到她的肌膚時，宋明珠總覺得粗糙，讓她不舒服。

  周毅川從書包里拿出一張摺疊好的白紙，「拿著。」

  「又是你寫給我的情書？」宋明珠開玩笑的輕聲說了句，少女含笑柔水般的眸子，看著他的耳根後，縱使他臉上在怎麼平靜，周毅川還是出賣了自己，怎麼還有人害羞這麼隱晦。

  周毅川：「…」

  宋明珠打開看，確實跟她自己很像的一封八百字的檢討書。

  她詫異，「你真的寫了？」

  看著上面一筆一划的字，跟她的簡直有八九分相像，宋明珠看過他寫的字，不是這樣的，能模仿一個人字，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成。

  周毅川背著她，到底還做了多少，她不知道的事情。